谭珊俟的字迹端正,跟明钧惟的字迹一样一丝不苟,不拖泥带水,规矩得很。
问起字迹的问题,明钧惟答:“他小的时候字写得其实很烂,给鸡脚上沾点墨,鸡写得都比他好,我离开的时候,他的字都还不是这样,估计是后来的教书先生帮他改过来的。”
路君年点了点头,复又垂头看信笺,一边看一边问明钧惟相关的琐事,明钧惟时不时会想起跟谭珊俟小时候相处的画面,有些并不在意、几乎都快要遗忘的细节,被路君年一提点,他才发现,原来他跟谭珊俟也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水火不容。
他们还是有过几段温馨回忆的。
不知不觉就看到了晚上,明钧惟中间换过好几次蜡烛,等路君年回过神来,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。
因为明钧惟的屋子背着光,窗户又在他身后,窗外的阳光都被两边的高墙挡着,他根本没察觉到时间流逝。
“时候不早了,我得回宫了。”路君年起身,将信笺交还给明钧惟,跟他拜别。
明钧惟诧异道:“年还未过完,太子便要求你回宫?”
现在这个时候,就连最忙碌的刑部都已经休息了,只留了几个人在城内巡视,路君年竟然还要回宫。
路君年想起谢砚近日以来的表现,头就开始痛,又想起今早谢砚不听他劝告肆意妄为,狠下心,说:“罢了,这几日不回宫了。”
“既然不回宫,那随我一道去个地方,我带你见个人。”明钧惟说。
“什么人?”
“吏部尚书李元迁的孙子,李明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