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雪水洗浴,谢砚确实做得出那样的事,所以路君年并没有直接反对他,但即便如此,他也不会全然顺着谢砚,如果他身上真的有很严重的伤碰不得水,他是一定不会让谢砚下水的,顶多给他擦下身子。
谢砚并没有松开路君年的手,双腿因为躺了太久而有些不听使唤,短短一段距离走得分外艰辛,路君年便任由他牵着。
谢砚脱了衣,又拆开纱布,青紫斑驳的伤痕满身都是,他指着身上的伤对路君年嚷嚷道:“只是淤痕看着可怖,破口的地方早已愈合,只等着拆线,现在可以碰水了。”
路君年抿唇,攀着谢砚的肩仔细查看,又不敢将视线放在谢砚腰部往下,站在谢砚身后看去,确实没有太大伤口,他才重重点了头,同意对方下水。
“洗浴的时候,动作不要太大,如果哪里痛,记得叫我,我就在大殿里。”路君年说完,正要走出密室,谢砚一把拉住他的手。
“你留在这里陪我。”
路君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,疲惫地看着谢砚,说:“小砚,我喝了很多酒,现在很累。”
谢砚抓着他的手更加收紧了,说:“我在梦中听到你说你不要我了。”
路君年一顿,不说话。
“你不用做什么,就坐在浴桶旁边,我想看着你。”
路君年垂眸看着谢砚,仔细看来才发现,谢砚瘦了很多,脸颊都凹陷进去了,抓着他的手都不如以前有力,只有那双桃花眼固执地看着他。
“好,那你等我一下。”路君年最终还是同意了,揉了揉谢砚的脑袋,出了密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