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君年手指掐着一颗星宿,问:“怎样的怪人?”
钟译和回忆了一下,说:“我们只在上山的时候看到过那人,那破庙还挺显眼的,红墙绿瓦,墙皮剥落了一半,那怪人穿着蓑衣坐在门口,手里拄着根黑木,时常弓着腰在破庙四周徘徊,算命数的时候会拿出一个罗盘,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,用黑色的水倒在罗盘上,水漫向哪边,命数就在哪。”
路君年垂眸,觉得不可思议,他听闻过用符纸、玉器、悬针算命的,这些都会配上罗盘,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用不知名黑水算命数的。
“你想去算?”谢砚站在路君年身后突然开口,路君年稍稍回头,才知觉两人离得极近。
“只是挺感兴趣,”路君年往前一步,离谢砚稍微远了点,见钟译和没有怀疑什么,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,说:“命数这种东西,信则有,不信则无,花点钱听几句吉利话,也无伤大雅。”
“嚯!那还真不一定,”钟译和说,“我倒还好,那怪人说我命大,命里有贵人相助,能福寿绵延。有几个官学子算完,那人直摇脑袋,他们问那人结果究竟如何,怪人竟然让他们加钱才愿意跟他们说结果。若结果是好的也就罢了,偏偏加钱说的结果都不如人意,属实是花钱买气受,气得他们当场掀了那人的桌子。”
路君年抠着星宿珠子思考,道:“真是位怪人。”
官学考之后便是一年一次的大朝会,各个城的城主都要入京参会,上报这一年里的地方开支和重大事项,官学考评分还要排在大朝会之后,需一月时间。
整个九月,太学堂不再集中授课,只月初留下一道难题,在月末前交给太傅即可。
路君年跟谢砚解出了九月的题,收拾好东西就坐上了前往唐石山的马车,在马车即将启程时,钟译和还是上了他们的马车。
“你们没去过唐石山,我去给你们带路。”钟译和如是说。
因为大朝会的缘故,京城的例行巡视增加了,街道上维护治安的护卫军一多,一些长期游走在律法边缘的娱乐场所纷纷关闭,就连街上买卖商品的百姓脸上都少了笑容,多了严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