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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明钧惟在最后也愿意为谢砚请动方明崇,查清酒窖的事。

路君年想,如果他没有在夜林泽遇到谢砚,两人就这么错过,直到明年皇帝的四十诞辰才相见,叶添锦故意捉弄他,谢砚也同样会出手帮他解难,并不仅仅是看不惯叶家,而是以此为掩饰,想要帮他一把。

他在夜林泽山谷下第一眼看到就想要追随的人,怎么可能会像谢棱渊这样,近乎虐待地对待他呢?

谢棱渊牙磨得咯咯响,他恨得笑出了声,后退了两步,挥了挥手,很快,有下人将烧得通红的烙铁盆搬进了屋中,屋子一下就热了起来。

路君年隔着湿漉漉的长发看到那盆烙铁,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。

他知道谢棱渊想做什么。

“路少爷大概不知道吧,本王最恨旁人把我跟皇兄拿来比较,因为无论我做什么做成什么样,都不如他!”谢棱渊隔着火焰看着路君年,双眼仿佛都变成了红色。

谢棱渊跟谢砚长得很像,可谢砚从未对路君年做过这样狠毒的表情。

路君年垂下头,他身处险境,也许活不到明天了,不知道谢砚看到他的尸体会怎样,他爹呢,会是自责还是悔恨,为何当时默许了他走近谢砚。

“不知道路少爷注意过没有,皇兄对一些漂亮好看又金贵的东西总是会很执着,当然,我也一样,谁会不喜欢好看的东西呢?”谢棱渊钳着烙铁在火上翻滚,慢悠悠地说:“路少爷就长得白净漂亮,若是你长得五大三粗,那即便你再有才能,皇兄也不会跟你走得这么近,还想要你当侍读。”

路君年抿唇不语,他知道谢砚不是只看表面的人。

谢棱渊钳了一块烙铁走到路君年面前,右手一抬,烙铁贴近路君年脸侧一拳的距离,路君年都能感觉到脸旁的热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