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路君年利落地否定了他,说:“即便你新引入一个度量词,本身的长度和距离是不变的,你的度量方法和前人的是一样的,只是有了一个不同的叫法而已。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在很早以前也不是大元国,肯定不止有尺这一个度量词,更多的度量词因为不易在民间流通,因为没有得到皇室统一而最终没有人再使用。”
路君年淡淡道:“也就是说,无论是尺还是你所说的及,它们的来源都是一样的,它们本质上是一个东西。”
谢砚沉默了片刻,又说:“如你所说,新的及和旧的尺没有区别,那难道要一直沿用前人留下来的度量法?”
谢砚显然还是不愿意同意路君年的观点,语气中都带着点不满。
路君年再次摇头:“不,我的意思是,度量方式一样,但如果及使用起来比尺更方便,更利于人们记忆和传播,及是完全可以代替尺的。”
“然后呢?”谢砚挑眉,示意路君年接着往下说。
“无论是身为游侠的你,还是身为太子的你,都能使用及作为度量词,是因为作为太子的你有一定学识,作为游侠的你在假定中读过一点书,但如果你连尺的意思都不了解,更遑论创造一个全新的及作为度量词了。”
“你觉得无论是尺还是及,这样的度量方式简单又理所当然,是因为你从小习得的都是古人留下来的方法,你把这些记载在书籍中的道理和方法,自然而然地当成了你先天就会的东西,所以才能走出书籍,走进现实去找到书中探查不到的答案。”
“如果你见过那些不识一字的人,就会明白古人留下的书籍是一笔不小的财富,若能有幸悟透其间哲理便是极好,至于将疑问放进现实得出答案,身为游侠的你并不是都能做到的。”
“就比如,”路君年想了一下,“比如白虎堂到朱雀街的路中间被城墙隔开,只有拥有皇城令的人才可同行,那么太子能够轻易拿到皇城令,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想要的答案,而游侠只能另辟蹊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