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恒又是一声冷哼:“你知道他经历了什么?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?就连皇帝都不敢保证他能看清那几个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皇位是个巨大的诱惑,即便现在谢砚不觉得有什么,未来宫里的人也会推着他长大,一步步靠近权力中心,人得到的越多,失去的也就越多,所以不要把他现在对你的好当作仁慈善举,多年后他登上那个位子,可就容不下自己曾经放低身段讨好过的人了。”
路君年心情低落,道:“我看你今天没之前那么生气,还以为……”
“因为今天是你的诞辰,我要是打骂你,你娘该在梦里怨我了。”路恒说着起身从屋里取出一个小盒,将里面几张房契交给路君年。
路恒:“云霏,你是我唯一的儿子,我希望你平安开心,仕途平坦,一生顺遂。”
路君年对手里价值不菲的房契兴趣缺缺,心情沉重。
小年之后的几日,路恒带着路君年去拜访了太学堂的学者,其中就有当今皇帝幼时的老师,也就是太傅曾柯师。
曾柯师年过花甲,身材虽然矮小但脊背挺得很直,那双眼睛看人时却格外严厉,都是盯着人肉里看的,让路君年颇不自在。
太傅精神抖擞,听说路恒想将儿子放在太学堂学习,立马上前拍了拍路君年的背,围着路君年看了一圈,伸手掐了掐他的手臂。
“小少年长得挺俊,就是太瘦了,太学堂里课业很重,要是哪天在学堂上晕倒了,老夫可不会看在路大人的面子上网开一面,该罚还得罚!”曾柯师摸着胡子直言道,眼尾的褶皱很深。
路恒跟着他哈哈笑说:“大元男儿哪有怕罚的,曾大人只管授课,云霏他懂事着呢!定不会给曾大人添麻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