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恒沉默着喝完了一碗鸡汤,提出了一个假设:“你跟了太子,如果二皇子或是三皇子登基,你觉得他们会留下你?你现在还不懂皇位竞争的残酷,再过三年他们长大了,手段只会比猎场的更狠。”

路君年顿住,看路恒的神情,显然是知道猎场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“你们在夜林泽做的事,都是皇帝年轻时做过的,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看着他们三个胡闹罢了。”

所以,皇帝明知道谢明凰饲白虎,谢棱渊养毒蛊,都不插手制止,对自己的孩子都这么无情吗?

路君年垂眸,手指在木盒上摩挲,问:“爹,那你当年是怎么陪如今的皇上躲过其他皇子的暗算的?”

路恒听到这里夹菜的手一顿,接着哼了两声,说:“我那时候只是给皇上留了个好印象,当时的朝堂哪里有我一席之地?那些跟着皇帝出生入死斗智斗勇的谋臣,最后都没有好下场,他们知道的太多,跟皇帝离得太近,以为自己能跟皇帝平起平坐,就以为自己顶天了,可天下最高的位子终究只有一个。”

路君年手指微微屈紧,他想起谢砚曾说过私下里不用叫他太子,还亲手给他们倒过茶水。

会不会皇帝当年,也是这么对跟随他的朝臣的?

路君年:“那些人,真的没有一个安度余生的吗?”

“全死了,要么死在明面上,追封个谥号,要么下落不明,被冠上了通敌的罪名,再也没有了消息。”路恒神色平静,看不出喜怒。

路君年抿了抿唇,小声为谢砚辩解:“我觉得太子不是那样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