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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身边的洛皇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,端起面前的银耳羹浅尝了一口。

是了,皇室都住在山上的夜林殿,路家在山下的千石殿,按理今早不该与皇车相逢。

谢棱渊这么解释虽然有点牵强,但也说得通。

听完谢棱渊的话,路君年微怔,他昨晚也出了一身汗,今早只简单洗漱,没有沐浴就赶来了猎场,不知身上是否有怪味,可就这个问题去问路恒似乎也太过奇怪,他低头轻嗅了嗅,无法判断自己是否气味奇怪。

谢砚从不远的主帐看到路君年这一幕,不由得轻笑出声,惹得众人都看向他,路君年也抬头望过去,谢砚却早已移开了视线,仔细地擦拭弓箭。

路君年的视线在谢砚和谢棱渊两人间游走。

他看着谢棱渊与谢砚相似的容貌,只不过谢棱渊眉尾没有痣,整张脸干净得没有一点瑕疵,也许是笑的方式不同,谢砚喜欢抬眉笑,眼角轻抬会稍显傲慢,谢棱渊习惯弯眼弯眉,眉峰便不再凌厉,桃花眼眼尾微微下垂,面容也不似谢砚那般具有攻击性,平添了几分无辜感,更讨人喜欢。

路君年看着看着思绪就放空了,他仿佛回到了上一世,他与谢棱渊简短却难忘的一次见面。

彼时,谢砚刚刚被调往边塞,谢棱渊得了太子位,邀了城中权贵子弟共赏云梦湖,路君年自然在受邀之列,即使他已经以身体不便推脱过,但谢棱渊还是执意要他参与。

路君年最后不得不以一副病体前往云梦湖,烟儿推着木轮将他送上了船,就被谢棱渊的护卫拦在了船外。

载着三十余京城少年的船离了岸,澄澈的湖水彻底将船里船外分隔成了两个世界。

路君年在那条金雕玉琢价格不菲的船上,亲眼见证了富贵子弟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,也才知道,原来路府之外真正的权贵是怎么挥金如土,挥霍成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