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脚被磨得满是血迹,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。
赵润物颤颤巍巍的跑上前,蹲下身体哆哆嗦嗦的伸出胳膊,一手绕过那人的背、穿过腋下,就势跪坐下来借力将那人稳稳扶起,靠在自己身上。
另一只手颤抖着剥开那人凌乱的长发,额头上一眼汩汩冒血的窟窿最先映入眼帘,吓得赵润物手一抖,已经拢在手里的长发又落了回去。
赵润物正要再去拨时,一双有力的手先一步捋起那人的青丝,古铜色的皮肤上沾了满手的鲜血。
是孙望月。
孙望月毫不在意手上的血迹,替赵润物剥开了那人门帘似的墨发,一张惨白的、沾满血液的出现在赵润物眼前。
虽然他的面容已经被鲜血掩盖,但赵润物还是看出来几分熟悉模样,这张脸曾近距离的赵润物映入自己的瞳孔、识破自己的伪装、用团扇挑起过自己的下巴,自己的手指还不小心划过他的脸颊。
是那个粉衣少年。
“醒醒,殿下来了。”孙望月在一旁说道。
那个男孩缓缓睁开眼睛,在看清赵润物的那一刻眼里闪出点点泪光。
“殿下”,他的嗓子已经哑得像是撕心裂肺的喊了几天的样子,全无那日在南风馆时听到的清脆。
“是我。”赵润物尽力让自己得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。
那人张大嘴,用力继续撕扯着已经不成样子的嗓子,只说了“应如许”三字又被迫停下,赵润物往他跟前凑了凑耳朵,努力得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