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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是!”

原来阮知州与播州知州系属同乡,早年在同一个夫子门下进学,又正好同岁,便免不了被人放在一处比较。

后来更是中了同科进士,名次也相差不大,就连外放做官也是前后脚、南北毗邻的二州知州,没能引为知己,倒是成就了一段孽缘。

双方不相上下,在地方上僵持了将近十年,突然有一人想打破局面调任京官,另外一人自然不答应。

左右两州离京城几千里路,子虚乌有的什么水泥路,就是写折子告到皇上那儿,皇上也懒得管你地方上怎么扯皮,说不定还要怪罪你劳民伤财。

阮知州姓阮,可他也不是个软柿子,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呆了这么多年,早就想挪窝了,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,哪里能任由它就此夭折?

于是孙淑一和她带去的熟工都被扣下了,足足在矩州修了半个多月的路。

熟工们倒是还好,有工钱拿有饭吃还有地方住,真正被压迫的只有她孙淑一,上山下水、蹚水泥过石沙,一个铜板都没到手。

要是换了别的县令,指定就认了栽、铩羽而归了,她孙淑一不一样。

每日从工地上回来,不说洗个澡换个衣服,她连脸也不洗,灰头土脸就往阮知州家去。

那可是她世叔,离家千里的侄女借住世叔家没问题吧?

自然没问题,有问题的是她非要“陪”世叔一家吃饭。

她也不净手,一家人吃个饭没那么麻烦,这个菜那个菜里落点灰也是无伤大雅的,在外做官可不得接地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