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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人或许在伏法认罪的那一刻也不曾忏悔,好人却因为他人的恶行而失语,而羞愧,而痛恨。

“沈之洲,”无言地走了几步路,宋清忽然停下步子,定定地看着沈之洲的眼睛,“你要好好的,别总之,要好好的。”

这是宋清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唤沈之洲。沈之洲也一脸认真地看着宋清的眼睛,回道:“我保证我会好好的。”

两人对视几息,沈之洲突然道:“我以后考完试了,回来做个夫子好不好?”

“我会把我的学生教得特别好,他们既不会欺压百姓,也不会贪赃枉法,更不会做出欺辱女子和小哥儿的事。”

无论他的学生是什么身份地位,是什么性别。

这是对宋清许下的承诺,也是对他未来的学生立下的誓言。

“好。”宋清看着这双前所未有明亮的眼睛,缓慢而郑重地回道。全然忘了一个月前自己想做“官老爷的相公”的话。

相视一笑,两人手拉着手,披着傍晚的霞光,踏着落日的余晖,走向来时的山路。

——

次日一早,村里的汉子妇人自发聚到周二爷家帮忙。

一些年轻的新媳妇看着灶房,跟周氏年纪相仿的妇人在屋里陪着周氏。

看周氏几度哭到昏厥,眼泪浅的妇人总要屋里屋外走,自己揩干净眼泪了才进屋宽慰人;实在忍不住了再出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