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跟沈之洲的丈夫接触不多,但就凭宋清肯送一个已婚小哥儿来上学的这份魄力,杨夫人就对他夫夫二人很有好感。
没一会儿,沈之洲急急忙忙提着书袋出来了,看见宋清就匆匆问道: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儿了?”要不是发生了什么事,宋清肯定不会耽误他上学的。
宋清没说话,接过书袋,从外面把大门带上,这才牵着沈之洲离开。牵着沈之洲的手,他的心才慢慢落到实处。
沈之洲见宋清情绪低沉,也不再问,静静反握着他的手。
两人一路沉默着出了城门。
“周二爷家的丫头没了。”走在回村的路上,宋清终于开口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沈之洲听。
听完,沈之洲也随着低落下来,过了半响才闷闷地开口道:“你不要难过。”
宋清愣了一下,“我做什么要难过。”
“我就是觉得你现在很难过。”
别看沈之洲平常没心没肺的,对宋清的情绪感知极为敏感,之前清明节的时候也是。尽管在别人眼里他不说话的时候与平常无异,沈之洲却总是能一眼看出区别。
宋清长叹一口气,大拇指摩挲着沈之洲的手背。
沈之洲说得没错,他确实在难过。任何一个在平等思想教育下长大的人,遇见了今天这个事都不会无动于衷。
可这世道就是这样,压抑、黑暗。
好像恶人当真是铁石心肠,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做尽恶事;好人却只是看着别人的苦难,就感同身受、如鲠在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