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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漱好了往灶房去,只见已经出锅一盘煎饼。

“尝尝。”宋清打量一番,又说:“郑大嫂针线活儿不错,这衣服合身,针脚也细致。是个精神小伙儿了。”

他不懂这个,别的夸奖话也说不出来。但外行人也看得出郑大嫂是用了心的。

两人去请郑大嫂做衣裳的时候,一家六口人挤在一间房里,郑大哥半坐在床上,腿掩在薄被下,满脸死气;几个孩子面黄肌瘦,年纪小的两个只有三四岁,听不懂话饿得直哭。

说明来意后,二人将布匹和米面并二百文钱放在屋里唯一一张桌子上。

郑大嫂本想推辞——做几身衣裳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粮食银钱?这是小宋夫夫心善,找了由头接济他们一家子!

可想着丈夫的身子,半个月没喝一口米汤的几个孩子,只能接了二人的好意。

于是郑大嫂量了尺寸,做衣裳那是前所未有的用心。这救命的恩情,再用心也不为过。

往锅底刷一层油,宋清熟练地贴上四张饼,“阿洲来看会儿锅,饼子边缘泛黄了就给它翻个面。我先把猪肉装到车上。”

“好。”沈之洲嘴里叼着饼,接过锅铲。

宋清把猪肉装好,装上一张干净麻布、几根长竹竿,又灌了两竹筒水带上;向张升借的刀具装在背篓里,里面还有砍肉用的树墩子。

匆匆吃了早饭,天边才泛起鱼肚白,两人推着板车往县城去。

镇上人少,也没有县里人富裕,而且往县里去可得少走两刻钟。

到县里的时候还早,街边已经有几个小摊贩。选了一个好地段,沈之洲去人家铺子里买一杆秤,宋清一个人支起摊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