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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几人等到天亮再进山找人,说不得就是另一番结局了。

“你是不知道郑大嫂婆母是有多狠心!”说到此处,沈之洲气得刚看见的茅草菌也不采了,“当时郑大哥就剩一口气,郑大嫂求她婆母拿点银钱,想把人送到镇上看大夫。

“他婆母可不管郑大嫂怎么哭求,手里捏着郑大嫂夫妻的辛苦钱,一个子儿也不给!最后还是张猎户和大舅凑了银钱,才送去镇上就医。”

郑母为人霸道,偏宠小儿子跟小女儿,大儿子就跟不是亲生的一样,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大儿子。郑父又是个糊涂的,管不了家里事。

便是后来几个儿女都成家了,郑母也不许分家,跟小儿子一家吸老大家的血。跟外人说的是给两个儿子攒钱,关起门来都清楚老大一家挣的钱都给老幺了。

之前怎么都不允许分家,出事后郑老大还在医馆里生死不明,就着急忙慌请族叔作见证,把家给分了。

后来又出银钱给郑老幺家建新房子,要不是郑大嫂娘家兄弟来闹了一场,郑母还想让郑老大一家给老房子的租金。

宋清听完这段陈年旧事亦是一阵唏嘘,都说虎毒不食子,人有时候是连畜生都不如。

沈之洲气闷,说完这事儿就不再说话了,一股脑儿蹲在地上采野菜菌子。直到宋清背上枯叶唤他回家,才反应过来天色不早了。

下山的时候宋清接过了沈之洲的菜篮子,把镰刀也放在里面,另一只手还得拉着沈之洲。下山路不好走,沈之洲走得一步三滑的,叫旁人看了都替他心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