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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舅娘怕他一个小哥儿在镇上被人欺负,也怕他回来得晚被豺狼叼了去,每日是耳提面命不许他再去,说不听就骂,有时候气急了还会上手揍他屁股。

骂也骂了,打也打了,还是管不住。他再去镇上的时候,舅娘便让表弟表妹去村口接他。虽是如此,每每见了他还是骂的凶。

这不还没进院子,舅娘在门口看见他就开始骂了:“这小兔崽子!”

才骂了一句就看见他身旁的宋清,好悬没把到口的话收回去。招呼两人进屋后转身去灶房,嘱咐大儿媳再炒个荤菜。

早两年王家二儿子三儿子都成家有孩子了,老两口一合计就把家分了,跟着大儿子一家过。不然要是妯娌之间红脸了,可得闹得家宅不宁。

大表哥王兴义正坐在院子里削锄把儿,闻声放下手里的东西,打发自家小哥儿去屋里拿些零嘴,后脚叫上外面看鸡鸭的弟妹也进屋招呼人去了。

一进屋,饭桌上已经摆好饭菜,清炒香椿、蒸蛋羹、小葱炒豆腐。

要么是自家地里种的,要么是山里采的野菜,看起来很是鲜香。

要不是男人们正是下地干力气活的时候,即使村长家日子过得略好些,也是不敢这般吃饭的。农闲时候可见不到油水,不是水煮就是凉拌。

“好久没吃香椿了,今儿个我可是撞大运了!”沈之洲一坐下就笑开了,好话是一箩筐往出倒。

王兴义也笑,“都是山里摘的,家里还有些,一会儿走的时候带回去吃!”

“那感情好!”

“臭小子一来就连吃带拿的!”舅母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话,笑骂一声,坐在村长左手边接着说,“他爹,事情咋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