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谧的海浪声中,两个近乎透明的灵魂就交叠在皮质的钢琴椅上,吱呀一声,像即将交汇的两道狂暴的龙卷风,自然开始碰撞。

余学长温和又不失强势地问他:“前奏弹了这么久,不想进入到正题吗?”

男人的一只手还越过展匀伏的臂弯拂在钢琴上,敲击出零散的、舒缓的悦声,另一只手已经颇有力量地掐住了……

展匀伏许久没有这样紧张过,羞涩和激动让他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。

但一想到面前这个就是他深爱了半生的恋人,忍了忍,展匀伏说:“……别托着我,你不要动,我自己来。”

就像多年前强忍着青涩引|诱学长的形态一样,到如今,展匀伏再次将主动权夺回了自己手里。

他弹琴的节凑越来越激烈和紧凑,直到升入曲子的最巅峰那一刻,恍惚间,展匀伏好像看见了余学长冲他轻笑。

那是一个醉人的轻笑,既有洒脱不羁的自在,又有深情极致的宠爱。

展匀伏看到他额角浮起一层细密的薄汗,还有更大滴的汗水顺着他的下颚滑过,坠落到男人的锁骨和酮|体之上。

这些汗水都是为他而流的。

一想到这个,展匀伏的心头就隐秘地窃喜起来。

他感觉自己身上被男人触碰过的每一寸肌肤好似都被点燃了。男人只要轻轻碰一下,就会不由地感到颤栗不已。

后半夜海上下起了雨,波涛汹涌。

小屋静静地矗立在浪涛中,像一个沉默的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