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。余东羿那身板壮如牦牛,晏广义自认比他多断一条胳膊都还能撑,没想到小小一击就能把这人撞晕。

“会不会是装的?”晏广义怀疑说,“他想让凌霄卫来围殴我们?”

“不,他在发烧,”邵钦以手背贴上男人发热的额头试了试温,“我在月神寨时见过他这般,晕了整整有七天。”

“那怎么办?你我二人尚未来得及走出晏境。”凌霄卫正在一旁伺机攫取、虎视眈眈。

“那便让他们来,”邵钦压低了声对晏广义说,“我给余慎喂的是无解之毒,即便不发高热,半个月之内他也必然身死。潘无咎却不知此事。倘若他还想要解药解余慎的毒,就必然不会轻易动你我二人性命。”

晏广义眼眸深沉:“万不得已,朕也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。必不会让朕一个废人拖累于你,邵钦。”

邵钦登时沉下脸,严厉呵斥道:“兄长!你与我有救命之恩,我又怎会因此弃你于不顾?今后莫要再说此等胡话!”

当夜,二人寻了一处空旷地,在马车旁支了帐篷,收整休息。

邵钦特意将余东羿的身体摆放在帐篷外的篝火旁边,他在他身侧立了一阵,静望漆黑一片的远处,而后,几乎是有恃无恐地,转身进帐休息。

隔日一早再出来,二人果真见到余东羿人还在,且他身上已经换了一袭干爽的衣裳,身旁摆着几帖黄纸包的草药,身下垫了厚厚的软垫。

果然,一旦凌霄卫的圣手检查过余慎的身体,发现无法解开他所中的毒药,他们便会保守地继续退居一旁,默默地守到邵钦给了余慎解药的时候为止。

“因为他们尊主下的令,是绝对不许伤及你的性命……是吗?”邵钦深深地凝视着余东羿沉睡的侧脸,“余慎。”

如此,邵钦与晏广义夜伏昼出,一路马不停蹄地,朝西南方向继续前行了三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