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凉的玉身,从脊背滑落。

玉佩上系着红艳的绳结,结末端的穗松成一小串,散而飘逸。

这一小串穗子轻轻刮过肌肤,能挠得人胸肺痒到极点,欲|火|焚|身。

邵钦亲手给余东羿系上的玉,他自己怎么会认不出?

斯人已成过往。

他却不甘心斯人为过往。

“义兄,”深思熟虑后,邵钦道,“我要去趟燕京。”

去燕京,寻人。

既余东羿敢把玉佩拎出来,又不远万里托人递送到晏都——

是他主动再招惹他的。这次,可别怪他邵钦没给人机会逃脱。

邵钦暗忖——

待寻到,捆,也要捆回来。

第18章 敌国将军(18)

今年天热,快入夏了,元宵佳节才紧赶慢赶地跟着跑来。

“元宵好呀,元宵得做花灯。”

燕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小桥流水。

千汩水脉,有深有浅。

深的能撑杆划舟。

浅的盈盈一小湾刚没过脚踝的位置,能给浣衣女荡衣料,给顽童踩水玩。

好比余东羿新被囚的这处小院儿,门跟前就有一条不深不浅的溪流悠悠然遥遥朝远处舞着去了,通朝燕京十三桥渠的不知哪一处。

做好的花灯往任一处流水上放,最终都能载着编灯人的心愿驶往彼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