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刺客,他嘴里吐了根毒针!

晏广义发指眦裂,火雷三丈。

——怎么可能?

入营前早有士兵将这家伙上上下下、里里外外翻了个遍,从袖口到袜筒,从鞋底到裤腰带,就连舌根、齿根都没放过。

他怎能藏得住凶|器?

邵钦其实早运了口内气,见对方异动,也在第一时间侧头后仰,借着腰力一翻躲过毒针。

“噔!”一声,那针吐出来,气劲之大,哐当一下钉在大帐的承重木梁上。

木梁何等厚重?

成年男子一臂难抱圆,纵是鲁智深现世,想倒拔起来都得费一番功夫。

可这钢针一戳,那梁却似乎晃了晃。

难以想象,这钢针若是钉在邵钦颅骨上该当是何等九死一生?

千钧一发后,邵钦同刺客过起手来。

好一个身强体壮、虎背熊腰的西域商人,不,无名刺客。

他先前笑得有多憨厚、脊背佝偻得有多弯伏,现在身形就有多敏捷、出手就有多穷凶极恶!

刺客的一双眼在收敛时便已目光灼灼。

如今原形毕露,那眼就更加锋芒所向了,直死死刺着邵钦的命脉而来。

可邵钦什么人?

他是万军中,杀人如草芥的血云将军。

任何人都可以身手欠佳,只有他不行!

晏广义的长剑早已杀将而上,很快从旁而入,将刺客砍得遍体斑驳、伤痕累累。

刺客却像不知痛、麻痹了似的,狠狠咬住邵钦一个人,用尽招式。

他只要掐邵钦一个人的喉咙,只要夺邵钦一个人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