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门案上,冯渊揉揉太阳穴,再想不动了。
忽而有小役提了食盒来报:“大人,这是您宅里人递上来的膳食,说府上小郎君做了些吃食,望您尝尝。”
冯渊听言心头一喜,揭开红木雕花盒盖,果真瞧见里头几道精致小菜,色味俱全。
归鹤会丹青会点茶,竟还有这一番精湛的好手艺!
得此子,夫复何求啊?
但一想到那小家伙成日里念念不忘着的却是一个纵情欢|场、游戏人间的无心肺的浪子,冯渊又脑仁儿疼起来。
归鹤还向冯渊求了情,想寻余东羿。
他要拜托他寻他。
可现只知余东羿与九千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单凭一股香,冯渊怎么个寻法?
吃了口荷花酥,冯渊瞅了眼桌案上的私盐罪案。
前些日,听说凌霄卫在小秦淮与一群晏朝游商起了冲突。
余成明的盐往哪儿运?
大晏。
邵钦也在大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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巍巍然沙丘高岭,大漠,一望无际。
大照有个晏州,晏州在玉门关内。
当年匈奴犯边气势汹汹,一举冲过了玉门关,眼看就要长驱直入,入主中原。
是晏州军民殊死抵抗,退匈奴三百余里,又退蛮夷到玉门关外,这才守得了一方国泰民安。
可余氏却似乎相中了晏州军民生性剽悍、治匈奴颇有一套。
他们打外敌不行,窝里横极娴熟啊,便巴巴地上大军,将人刚战胜了匈奴、人倦马乏的晏民轰出了玉门关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