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子衿喉头攒动,没有点头,也没有摇头。
他上好最后一点药,替他合拢衣襟,在他膝盖上写:“你今日怎么废话这么多?”
凌晔咧嘴笑,“小时候你以为我是闷葫芦,其实我让让你的,省得你说我以大欺小。”
他咳了起来,浑身伤口齐齐作疼,霎时如万蚁噬心,冷汗淋淋。
左子衿忙轻拍他后背,紧张地望着他。
凌晔止了咳,轻声唤他:“阿让……”
左子衿用力点头,示意他在。
“我有些冷,可以帮我暖下手吗?”凌晔喘息着,缓缓道。
左子衿有些蹊跷,他双手应无知觉,怎么会觉得冷,但还是伸出双手,握住他冰冷麻木的手。
凌晔专注地看着他,目光温润如水。
两手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吸力,左子衿猛地低头,惊骇地发现凌晔手臂下隐现数道金光,金光带着暖意缓缓向他的手掌传递过来。
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,但两只手仿佛被粘在了凌晔手上,怎么都无法分开。
“这是什么?!你在做什么?”如果他能发声,他会大声地问,但现在只能焦急地发出破碎的声音。
“嘘,别吵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凌晔闭上眼睛,靠在他肩头,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。
源源不断的暖意注入左子衿的体内,仿佛春水流淌过干涸的土地,又似无数温柔的触手轻轻抚慰着他体内的病顽,一时间五脏六腑都涤荡清新,浑身轻松畅快难以言表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两人的手陡然分开,凌晔双手无声垂落,人软软地向一旁歪倒。
左子衿忙拉住他,搂进怀里,伸出两指按压他的人中。
良久,凌晔在他怀里睁开眼,凝神片刻,才虚弱道:“看看你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个图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