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长的眉不觉微蹙起,眸光清冷,淡然地翻了一页书。
尽管他失去了记忆,可是看到那个自称是自己妻子的女子,与别的男子亲密无间,他还是会觉得有些古怪之感。
虽然对她并没有感觉,但既然他们是夫妻,却被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整天缠着
他不知道心头的不快是否合理,因为没有过往的经验可以参考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,或者说是否可以流露出来这种不快来。
但后来,他发现自己多虑了。
因为他很快察觉,许晗真正想粘着的人其实不是雪若,而是他。
譬如一日数次到他屋内来观察他做什么,使出浑身解数找各种无聊话题想与他搭讪。
见他没胃口吃饭,许晗就找来一大堆齁甜的零食摊在他桌上,不一会儿,就给他惹来了最讨厌的蚂蚁。
看他整日捧着书在看,许晗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本不入流的话本子,里面甚至还夹着几张春宫插画,被他微红着脸,捏着书角从窗口一一扔了出去。
最最过分的一次,许晗怕他整天在屋子里闷,有天贼忒兮兮地跑来,从怀里掏出一只脚上拴着丝线的麻雀扔在他桌上,喜孜孜在一旁等待他新奇的表情。
他淡淡地看了麻雀一眼,又看了一眼许晗,嫌弃得都不想说话了。
还没开口让他拿走,小麻雀就“啪叽”一声在桌上的书上留下了一坨爱的馈赠。
他眼睛蓦然睁大,盯着书页上那黑黑白白的污物,脸色慢慢由白转红,再由红转黑。
许晗惊惶想起,他忘了所有人和事,但令人发指的洁癖却没忘记,在他爆发前一瞬间,许晗一把抄起桌上麻雀,夺路而逃。
他简直要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