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上官逸面上表情冷淡,心中着实火烧火燎,嫌马车太慢,他多年后第一次骑了马,他平日吹不得风,就算是夏日和煦的风,一路骑到紫宸宫时只觉得身体都快僵硬了。
拿着出入金牌跌跌撞撞冲进法华殿,见那老尼对昏倒在地的雪若视若无睹,竟然说她偷着睡着了,不由勃然大怒,直接驳斥了老尼,沉甸甸地抱着雪若就回了燕熙宫。
雪若的脉象微弱得快摸不到了,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,给她喂下了特制丹药后,强自稳定心神为她施针,直到她动了动眼皮,睁开眼之后,他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,背后的衣裳尽数汗湿,脚下虚浮只能勉强在床边一坐。
她醒来后对他苍白地一笑,他便觉得整个世界瞬间冰雪消融,春暖花开,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自己晚来一步会怎样。
这断肠草的余毒一日不解,她身体里就像埋着随时会爆炸的火药,让他一日不得安心。
“师父,你在想什么?”见他静默,雪若好奇地问。
寝殿中柔和的烛光映衬下,子衿的五官显得尤其清秀,一身灰布长衫穿在他身上,却是出尘的清逸之感。雪若不禁笑着打趣道:“师父,有人跟你说过,你长得很好看吗?”
子衿一怔,耳根发热,面上有几分不自然,瞟了她一眼:“莫要开师父玩笑。”
雪若弯着眼角笑道:“这么好看的师父,得找一个更好看的师娘才配的上呀。”
子衿后背一僵,掩饰不住眼底的落寞,缓缓道:“我这药罐子不离身的半残废,何必耽误人家。”
雪若摇头,“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,谁能有福气嫁给师父,一定会特别幸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