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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云起惊愕。

他看到哥哥的腿竟然已经萎缩了。

那双曾经强悍有力的双腿不复存在,瘦弱得几乎皮包着骨。

沈清起平静极了,他垂着眼,看着自己这双丑陋的腿:

“我曾经问过瘸马,我的腿,他有几成把握能治好。

瘸马告诉我,三四成。

此番南下,我双腿实在疼得不成,无法日夜坚持日夜练习行走,就变成了这样。

后面我将会更加忙碌,我做不到日夜坚持行走。

我想,我只有两条路。

一是,我把陆文道撂了,仇,我不报了,我带着她去过平静的生活。

可怎么平静呢?我顶着一张易容的脸,带着她东躲西藏,连生下的孩子都注定是个逃犯。

如果万一我的腿还是没有治愈呢?我将彻彻底底沦为她的累赘。

另一条路,我不撂陆文道,继续推着他往上走,走到哪里算哪里。

我不报仇了。

因为报仇,意味着与危险同行。

我不怕死,但我怕保护不了她。

那时候,起码我们可以有些小钱有些小权为我们保驾护航。

或许也能规避许多因为生计而带来的累赘问题。

这样一来,我也能坚持锻炼行走,运气好的话,或许我能恢复健康。”

沈清起将右腿的裤管向上挽了挽,露出膝盖,望着沈云起笑了:“但那夜一场变节,把我这两条路,都彻底堵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