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避开他,一次,两次,最后被他逼到角落,闪不开了。手腕被赵政捏住,细细的,几乎没有肉,赵政将袖口往上一扯,那手臂白得不像话,也瘦得不像话。
连小时候的丰腴都没了,消瘦得有些可怕。
他目光暗了好几层,咬着牙,去解嬴政的衣襟。
嬴政打开他的手。
赵政紧着嗓子:“让我看看。”
只是嬴政病了太久,又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,拼力气完全不行。赵政稍稍动点真格,就轻而易举又不容拒绝地扯开了他的衣服。
嬴政躺在他身下,因为刚才的反抗而轻轻喘息,双手被赵政按在了头顶,语气十分冰冷地踢了下:“滚开。”
赵政置若罔闻,目光落在他瘦得仿佛见骨的身体上,闭了下眼,同时将衣服收拢,裹住嬴政。
他忍着情绪,因此说得不连贯:“怎么会这样?”
嬴政冷着眉目还在挣扎。
赵政不敢用力,怕弄疼他伤到他,松开手。
嬴政松了一口气,扯过被子,声音些许粗哑:“滚……”
话未落,赵政便将他抱了个满怀,颤颤的吻过他的鬓边和眉眼,声音干涩,带着哽咽的意味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语言在此刻毫无作用。
这样近的距离令一切都缓和了几分,嬴政的心揪起来,脑海中闪过那天看到的幻象,那些漫开的血,消失的呼吸,死寂的大殿。
就是在这里,沙丘。
比起十年的未知等待,真切的死亡和分离更让他恐惧。
赵政回来了,他纵然生气、委屈,内心深处,是见到他的欢喜和安心。
他慢慢放弃了挣扎,绷紧的肩颈放松下来,闭着眼,怒火被冲淡后,更多的情绪全都涌出来,冲垮他冰冷的眉目和坚固的心防。
赵政的吻非常小心纯粹,没有任何情|欲,就像舐犊情深一般,细细地、心疼地吻过嬴政的眼睛、脸颊、鼻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