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杠他,他更要找茬。
他道:“摔东西,你幼不幼稚。”
嬴政当着他的面又推掉了展示架上的一块完整玉器:“二十一岁,应该不幼稚了?”
赵政的眼角肉眼可见地抽了抽:“这是西周的。”
嬴政又推了一个象牙器。
赵政认出这个是商代的,磨了磨牙。
再说话是不是就要推夏朝的了。
他走,小孩要摔东西,顶嘴,要摔东西。
怎么着都得摔东西。
他索性走到展示柜前,一只手搭在一件夏朝物件的边缘,低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嬴政:“我替你摔,怕累着你。”
嬴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,别过头,又咳嗽起来。
赵政目光一暗,想要伸手搀扶他,终是没能动作。
他知道只会适得其反。
目光将嬴政悄然打量了一番,发现他瘦得可怕。脸色白得像纸,嘴唇也几乎没有颜色。
最心疼的的是那双眼睛,记忆里总是亮晶晶的,像一颗水里浸过的黑琉璃,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光华,只有死寂和枯槁。
眼底的乌青也很重。
就是一副病态。
他的心要命地绞痛起来。
“不要跟自己过不去。”他说,声音有些发紧,发颤,“有什么情绪,你发泄在我身上,别糟践自己。”
嬴政披上了被子,把自己遮起来,不在意道:“我很好。”
赵政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性子气到,俯身去抓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