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喜欢,怎么不挂起来?”陆司怀问。
“再好也不是自己的。”
邱静岁的话意有所指,陆司怀一下就听了出来。
他搬了凳子直接坐在她对面的位置,两人膝盖几乎挨着膝盖。
她没有后退,反而顺势把手搭在了他的双膝上,真诚地把心里话说出来:“我除了对画画有几分天赋,其他方面实在没什么值得称道的。”
“我没有那么大的心,坐不了那么高,勉强坐上,只会摔得很惨。让我走吧。”
陆司怀的表情隐忍到了极致,唇缝泄出声音:“你到现在还这么说?好,你想谈,我也和你开诚布公地谈。你是怕我们之间会有其他人?”
“我相信你,但是我不相信我自己。”邱静岁伤心地说,她不得不把自己剖开给他看,“我知道你会尽力把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好,但是原本这些事于国于民大概是有益的。”
“从古至今,姻亲是最便捷好用的政治手段,往大了说可以化解纷争,避免两国之间的交战,往小了说可以笼络权臣世家,平衡朝廷里错综复杂的关系。这手段好用到我相信即便是千年以后也依然不会完全消失。可是如果你拒绝走这条路,就代表有人要为这份任性付出甚至是性命的代价。这些人是谁?只能是我朝国民。坐上那个位置之后,怎么能任性妄为,眼睁睁看着百姓子民用血肉去填上这个窟窿?如果有这样的心,根本就不配继续坐下去。”邱静岁用最直白的话说着心中所想,“如果无耻一些,两眼一闭,哪怕别的地方打的战火连天,我也能当做眼不见心不烦。可是满朝文武都是为国家鞠躬尽瘁的栋梁之才,他们不劝吗?不心寒吗?一道道折子奏上来,我担不住。”
“况且也不仅仅如此,这份责任的束缚,我承受不来,勉强去做也做不好。不要叫我痛苦地过后半辈子,让我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