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里人?”邱静岁抓住了关键点, “不是皇帝?”
“嗯。入皇城那晚搜了一夜,我在内库里找到他的时候, 他已经悬梁自尽了。”陆司怀说的轻描淡写。
这下真是个死守财奴了,邱静岁不无荒诞地想,又问:“那如今……”
“国泰公主刚刚即位。”
邱静岁吃惊地看着他,更多的还有抑制不住的惊喜,然而陆司怀的后半句话却完全打破了她的幻想。
“一年后退位禅让。”
禅让给谁不用说,横竖是陆家的人。邱静岁眼神立刻灰暗,她低着头,道:“从前陆家是世家之一,但是以后就不是了,这次世家出了这么多力,以后想必更加难管。”
“嗯,”陆司怀肯定了她的想法,“慢慢来,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。”
被这句话正正刺痛心脏,邱静岁闭了闭眼,她决定把话一次性说清楚,不再拖泥带水。
“我不回去了。”开门见山地说出这句话后,邱静岁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,后面的话也就不是那么难以出口了。
她直视着陆司怀的眼睛,道:“不用害怕哪天小命不保,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,真好。以后我想到处走走,画一画见过的人看过的景。既然你们都用我被杀害做借口,就别再反口了。”
陆司怀拧紧了眉心,眼神复杂,急切地想要拉住她,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:“此事是迫不得已为之,我知晓此事是我对不住你,你要生气,回去随你怎样,只不要说这些气话。”
“我不是说气话,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生气。”邱静岁平心静气地说,“我完全能体谅你们的处境,现成的把柄当然要用,师出有名才能顺理成章,我都懂,我真的只是不想过那样的生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