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懂得多的人,承认自己无知的时候就越是痛苦,能做到这一点,公冶芹其实很厉害。
“那天是你让她带我过去的?”她又问。
公冶芹突然似笑非笑地说:“着急的可不是我。”
一句话足以让邱静岁警醒,当日的陷阱,宋秋昭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引诱之人。
再深想“着急”这两个字,邱静岁便想明白了。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问话,默默消化着被人出卖的事实。
期间有村民来找公冶芹换菜,换完说了一会儿闲话。
等村民走后,邱静岁才问:“她想让我死,我倒能想明白,但你想让我活下来,我就想不通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,”公冶芹爽朗地笑了三声,似乎真的被她逗得不行,“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其实这几天邱静岁反复回想,那天见到公冶文之后,他在那边写来算去,估计算的就是她。
长久以来,邱静岁不是没有猜测过他们找的那个人可能就是自己,但是她没有办法跟任何一个人说,而这个结果却关乎着自己的性命,她只能将猜测掩埋在心底。
这也是她特别避讳公冶文、段山等人,怕他们对自己卜算的原因。
起初,她也曾担惊受怕,惶惶不可终日,一想到他们找的如果真的是自己,就忍不住想哭想尖叫。但随着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逝去,邱静岁的愤怒逐渐盖过了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