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两人胡闹了一夜,第二天起来,王弗腰酸腿软,恨恨地盯着苏轼,说:“才死里逃生回来,你就这样对我!”
苏轼吻了吻她的眉心,神色忽然缱绻起来:“正是因为死里逃生,才想要与你胡闹一回,‘固知一死生为虚诞,齐彭殇为妄作’,人生苦短,功业未成,我与你这一生,相守相伴的时间太短,还未满足,十娘,日后再有这样的事,你不要去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,要抛下我独活世间?不论如何,活着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,我宁愿同你一起,也不愿留下来,苏轼,你应该懂我的。”
“我懂——”苏轼忽然抱紧了她的身子,喟叹一声,“若是不懂,怎么做你的夫君?”
只是,我怎么舍得你未看尽这人世繁华,就随我长埋地下?
所幸上天怜悯,给了我们更多的时间。
在香溪县的时候,苏轼也曾出现过高热、呕吐的症状,他以身作则,吃了不少还在试验阶段的药。本来去的时候,高大威武,脱衣有肉,这一回来,瘦得几乎有些肋骨嶙峋,王弗抱着他,只能在心里默默流眼泪。
“你不是还嫌弃我胖了吗?现在好了。”
“我现在嫌弃你太瘦,明日就给你整个全猪宴,把你绑在椅子上,不吃完不许下桌。”
苏轼沉默,半晌之后才道:“十娘,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啊!”
王弗又何尝不是为了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