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断告诫自己,要冷静、要理智,尤其,不要再用强迫性的姿态去交流,桑惊秋吃软不吃硬,强行争执只会适得其反。
想着,他慢慢开口:“我这样说,自然有我的道理——你想,对方抓了你和谢知非,把你们关在一处,显然知晓你们之间的关系,这些日子,你虽假扮小厮躲在府里,可他们一定还在找你,此时此刻,你若出手,很容易被发现。”
说完,补充道,“你以谢知非安全为先,就应该明白,我的想法,是最合适的。”
桑惊秋看了时遇一会,微微垂眼,目光和拿杯子的手一道,轻轻落在桌面上。
谢知非曾暗中告知,府衙里有奸细,让他自己小心,若真要实行他的法子,难保不会泄露风声。
当然可以做到尽量保密,以他目前的武功,自保大约也不成问题,可凡事无绝对,他身陷囹圄还在其次,若牵连到谢知非和案子本身,就不是他所乐见了。
这些道理,他不是不懂。
可让时遇去做,又有诸多顾虑。
时遇打量着眼前人,道:“我为此事耗费许多时间,没多少耐心再等下去,若能一次解决,无谓冒一点险。”
桑惊秋抬头和他对视:“此事,说到底是我和知非的事。”
时遇神色微凉:“你若觉得不合适,不如这样,事情若成功,就当年你欠我一个人情,用其他东西来换。”
桑惊秋不明所以,又是欠人情?
“连先前那次。”时遇波澜不惊,“欠我两个人情。”
桑惊秋:“……”
时遇:“我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道德的事,也不会是你办不到的。”
桑惊秋无话可说。
他虽然不知道时遇究竟在打什么主意,可也没太多抵触,以他对时遇的了解,估摸着也就是让他办点事,最多会有点危险,这些对他而言,都不是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