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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在忍。

醒来时未见岑屿,他恍然竟以为是前世那些无数孤独痛苦的时日。他跪坐地上颤抖着手拉开柜子,吞了大把镇痛药。

可他还是疼。

疼得他分不清今夕何夕。

他觉得自己生了一场大病。

众生皆苦,他也终生都要受这苦楚。

岑屿刚炒完鲜笋冬菇,想喂何池尝一尝,一转身却看见何池用力掐着掌心的手和惨白的唇。

他一下慌了。

“怎么了小池?怎么忽然这样?”他丢掉筷子,握住何池的左手,让他放松下来,一看,已经掐出了带着血色的指甲印。

何池呼吸有些急。

岑屿连忙顺着他的背,“怎么这么难受?”

何池不说,岑屿在一旁着急,“你理理我宝贝,你说说话好不好?告诉哥哥哪里疼好吗?”

何池虚弱地撑着他的肩,偏头干呕了一声。

“……垃圾桶。”

岑屿立马用脚将垃圾桶勾了过来,何池滑下流理台,站在地上俯身,呕吐声撕心裂肺。

没一会儿他便站不住,岑屿揽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,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心口,低声道:“没事没事,马上就好了小池,马上我们就不难受了……”

何池也不知道岑屿究竟是在安慰他,还是在安慰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