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茗雪平常病起来也就几日,这次倒是足有半个月,他早已猜到是病了,不过他明白,如今他是朝廷重臣,往来密切不过是让皇帝疑心更重,所以非是有什么必要空茗雪是很少见他的。
但如今再想想除了他,空茗雪现在又能真的去相信谁呢。
吕长青眼前这亭台楼阁便是照着原来空茗雪居处所见,当初便觉得一定要回家,可如今现在又真的是空茗雪所追求的家吗
堂厅的大门被人拉开,在地上拉出一个狭长的影子。
空茗雪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,墨发未束,只用青色发带懒散的系住,身上显得更加纤瘦,就连大氅着身都觉得那双肩撑不住,随时都要落下来一般,整个人衬着身后的白雪几乎要融为一体。
“父王!”清儿急忙从椅子上爬下来,刚要往空茗雪怀里扑,就被下人揽住那细小的肩膀。
“世子慢些,这可扑不得。”
空茗雪还带着病,几日未下榻,现在身子正虚着,若是真扑上来怕是真会站不稳。
小世子几乎是瞬间双眼通红,又好像不想让人瞧见哭似的抿着唇把脸藏在暗处。
空茗雪那苍白的唇勉强勾着笑意,却是瞧着愈发憔悴,微微弯下腰,把那小团子揽进怀里,只见那豆大的泪珠像是止不住一样滚落下来。
那粉红的嘴唇抿起来,自己用袖子一擦,窝进空茗雪的怀里,鼻间是淡淡的草药味儿,他抬起头,在空茗雪怀里蹭蹭,带着些哭声说道,“父王又病了,清儿很担心你……”
空茗雪眉眼微弯含了些笑意,冰凉的指尖落在那软乎乎的小脸蛋上,“父王也很想清儿,但清儿要知道就算父王不在身边也不可再如今晚这般胡闹,雪还未停,若是染上风寒,身上便要难受好一阵。”
都说早产的孩子要体弱,以至于空茗雪一直为此忧心,好在清儿自小很少生病,他却还是放不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