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瀛身体僵硬,不敢抬头,不敢回头,只听祁凤渊在身后道:“连瀛,外头冷,你进去吧。”
连瀛咬着舌尖,怕一开口又咳出浓重的血腥气,他忍着忍着,身子竟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。
身后传来窸窣的衣物声,祁凤渊好似坐了下来,风中飘来的话语声好轻,好冷,又很低落,稍不注意,就会听不见了。
祁凤渊道:“你要是不想同我共处一室,我可以去别的地方。这里冷,回屋去吧。”
所有忍耐如同泄了气的皮筏子,黑雾欢欢喜喜继续向外头扩张,连瀛咬着唇笑了起来。
黑雾卷过篱笆,连瀛冷眼看着所有的花儿尽数枯死,心道:“好会倒打一耙,是我不想与你共处一室?”
回忆的深海有什么东西浮潜上来,连瀛抓住几句话,牵牵扯扯出一大团纠缠错杂的回忆,黑雾一顿,那些回忆中的声音越发响亮。
“外头冷,你怎么不进去?”
连瀛是怎么说的,好像说的是:“我不想同你共处一室。”
祁凤渊怎么答呢?是说了句“我坐外头,你进去吧”?
“亲一下,不可以吗?”
连瀛是怎么回应的,好像推开了祁凤渊,说:“别靠我这么近。”
“咳……”
风势越来越大,“呼”地一声,吹散了所有的黑雾,缥缈似梦一般。
连瀛捂着头,头又开始阵痛起来,他站起身,身形不稳地晃了一下。
“连瀛,”祁凤渊叫他,“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