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或许,是与祁凤渊犯冲。
祁凤渊。
祁凤渊!
连瀛猛地睁开眼,从床榻上一头扎起身,惊疑未定地喘息数回。灌入水的难受消失了,可胸膛处传来一阵被撕裂般的疼痛感,连瀛下意识抚上胸口,摸到了层层纱布,以及渗出纱布外的粘稠。
他低头看去,捻了捻指尖,是血。
纱布与纱布的间隙,有血液渗了出来。这是一道从肩头蜿蜒向腹部的伤,伤口深且长,每一轻微动作,便足以牵扯这道伤口。方才连瀛剧烈的起身动作,已经让这伤口再度绽裂,纱布渗出的血越来越多。
他何时受过这么重的伤?连瀛沉思。
静室里在这时响起丁零脆音,屏风后有一人绕了出来,那人一身黑衣,两手捏着碗的边缘,端得小心翼翼,腰间的青玉琉璃碰撞乱响。
连瀛哑着嗓子开口:“万水?”
万水抬头,抿了个笑,喜道:“殿主,你终于醒了!你感觉如何?没事吧?”
万水疾走几步,碗面升腾起的白烟折了几道,悠悠向后飘去。离连瀛还有几步,万水右脚绊上垂地的幔帐,左脚一踩,扑通一声,万水迎面扑倒在床榻之下。
浓黑的液体泼至空中,多数落在了连瀛搭在床沿的手背上。
“咚”的沉闷声后,药碗滚了几滚,终于停在万水不远的地方。连瀛目光从药碗移至万水身上,万水尴尬地抬起头,笑得难看,左脸颊的梨涡挤得勉强。
连瀛:……
他捂着手背,有些庆幸道:“若是等你这碗药救命,我怕会真的出事罢。”
“殿主,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有心思寻玩笑。”万水站起,蹬了几脚绊倒他的幔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