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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更时分,虞真提灯等在桥头。
他本可以不赴约,但一想到白日连瀛的异样便顿感不妥。有些话,他也想避开祁凤渊,当面问问连瀛。
虞真等了三刻钟,他方匆匆而至。
连瀛腰间的青玉琉璃随着动作清脆乱响,人在桃树下停步。
他来得急,还喘着粗气道:“怕祁凤渊察觉,总要等他睡得安稳才能来。”
本是抱怨的话,虞真听出些别样的意味,虞真微微笑道:“是,阿愿自幼便难睡得安稳,没有人在还好些,若身旁有人,他睡不好。”
“是吗?”连瀛讶异道,“这几日有我陪他,他倒是睡得挺好。”
虞真笑容不变:“要是睡得好,那你又何必等到三更才来?”
连瀛噎了一下,气道:“我和他之间的事,为何要说给你听?”
“我也无心打听,”虞真把风灯换了只手提。
月色冷清,落在虞真眼里像含着未化的霜雪,问出口的话语也很是冷硬,“我问你,合籍一事,你是否骗了凤渊?”
连瀛静默一瞬,反问道:“祁凤渊又不是垂髫小儿,他不愿意合籍,我又怎能勉强他?”
祁凤渊心思少,耳根子软,亲近的人说一句话,他便信以为真,多说上几句,他也会勉强自己去做不情愿的事。苍吾君深谙此点,常常以此逗弄祁凤渊,祁凤渊少时吃亏多,但下一回也还是照信不误。
虞真不确定祁凤渊是哪一种情况,或许真如连瀛说的,那是他自己愿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