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秘道没有真塌，虞九阳从上头拉下个人来，明黄色从宋天章眼前一闪而过，宋天章怔在原地，不敢上前去看那人面容，连瀛拍了拍她的肩，道：“不敢看就别看了。”

宋天章低下了头，连瀛也不催促她，只静静守在她的后头。

虞九阳扭头看了一眼宋天章，脸上不忍，手下却没有松劲儿，他收紧掐住宋平澜脖颈的手，回过头，那眼神像是在看死物。

虞九阳问道：“人在那儿？”

宋平澜两个空荡的眼窝还在渗血，血透过白布淌到虞九阳手上，寂静的秘道里轻闻骨头被捏得碎裂的声音，偏生宋平澜唇角勾起微笑，笑得动人。

她出不了声，只好轻动着嘴型，对虞九阳说道：“杀、了、我、啊。”

虞九阳俯下了身，眼睫覆下，同样对宋平澜笑道：“我、不、敢、吗？”

“虞道长！”

“九阳！”

哽咽的声音和欢快的叫声同时响起，虞九阳直起身，一点一点，松开了手。

虞九阳侧身抬头看，祁凤渊和连洲正从刚刚被他打穿的洞口向下望他，连洲笑得一脸灿烂，祁凤渊却紧皱眉头，虞九阳面无表情地回望他们，没多久连洲也不笑了，变得和祁凤渊一样的神色。

虞九阳低头，宋平澜早已不知所踪，虞九阳不必回头也知宋天章是何表情，这般情形上演过许多次，虞九阳只能一次次在心中道：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