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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是盘云观的道友。”六七岁的小童老气横秋地作揖,走在前方带路,“这边请。”

越过照壁,穿过花草常青的前庭,小童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,他敲了敲门,随即推开,躬身离去。

栾芾和方肆对视了一眼,并肩入内。

偌大的堂屋里有一张长桌,桌子两旁各放二十五把木椅,此时几近满座,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。

屋内众人寻声抬首,见踏步而来的黑衣男子英俊挺拔,他身边的白衣女子靡颜腻理,是一对夺目的璧人。

有人不满,愤然出声。

“同样的请帖,有人昨夜就提前赶到,有人却要我们等了大半日,恨不得被三催四请八抬大轿的迎进来,好大的架子啊。”

栾芾觉得好冤,他们一大清早就出发了,哑叔把车开得飞快,还不是因为路程遥远以至于下午四时才抵达,再说帖子没定具体几点会面,他们就是晚上才到也占理。

她定睛一看,呛声的人坐在桌尾,皮肤黝黑,矮矮胖胖,是老熟人了。

“我就算不来,这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坐。”方肆看都没看老周一眼,走向主坐右手边空着的第二张椅,“要不是我在新培镇救过你,你今天没命坐在这里。”

人呐,一旦忘恩负义,就与白眼狼没区别,其他人再看老周时,眼神多少带点嘲弄。

老周一时卡壳,众目睽睽之下只好恼怒地别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