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越下越大,她坐在书案前,练习新业务:画符、用符。
书案上摞着两叠符纸,她画完第三十张就放下笔,把符晾在桌上等墨干,拈起一张早前画的符,按方老师教的步骤,捏请雷指、念口诀,再用力一掷。
雷符在空中化作一道细细的光,噼里啪啦响几声,冒了两缕黑烟,没了。
旁观了整个过程的方老师只说了一句话:“我学的时候用了五天。”
已经扔了二十天的栾芾干笑:“呵呵,这烟花其实还挺好看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再给你放一个?”
“……‘万物化无,始乾通坤,心神合一,气涌通天’,什么时候能悟这句话,什么时候烟花变闪电。”
“这话你都说了几十次了。”栾芾心中泪流满面。
她学的头三天,一百张符扔出去前是什么样,扔出去后还是什么样;第七天,扔出去的符好歹烧穿了一个洞;第十天,扔出去时有光了;第十五天,像在空中呲啦一声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萎了的烟花;第二十天……也就是今天,同十五天。
她问过方爷爷了,不是她资质太差,而是他乖孙的天赋太变态!普通人和天才哪里能比?老天爷赏这口饭吃和不赏这口饭吃的区别太大了。
不过看到他时不时难以忍受地捂着左眼,想到他明明很难受却还在陪练,她又觉得有点愧疚,捏了一枚新符准备扔,哑叔来敲门,对他指了指外面。
她练习雷符,逐渐心不在焉,他们就在门外谈话,隐约听到哑叔说一个叫“阿宁”的人在第一道门等他,“阿宁”隔几天来一次,已经有一段时间了,今天雪下得很大,“阿宁”不肯走,哑叔怕出事就来知会一声。
“阿宁”听着就是女孩子的称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