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长淮的时候,他不是陪皇帝微服私访就是陪皇帝打猎,很少回庄子住;回京途中,除了在驿站落脚俩人能住一屋之外,其他时间里为了安全起见,都是家眷和家眷抱团,大臣和大臣歇在一处。
司寇青本来想责备她几句她不早告诉他的,被她难得的撒一回娇哄得卡了词,他踢合房门,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走向软床,轻手轻脚地放她下来。
他执起她的左手,在手背上落下一个绵软的轻吻:“可有哪里不适?”
她双手搭在他的颈后,摇摇头:“看到你,我就身心舒畅了。”
司寇青勾了勾唇,眼里似住进了整条银河,璀璨夺目。
栾芾发现他除了喜悦,还夹杂着别的情绪,她猜不到他在想什么,直言相问:“慕白喜中带忧,难道,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吗?”
圆房之后,他们约定过轮流喝避子汤,什么时候想要孩子了就提前半年断药,可事实上,他们就没怎么喝过那东西,都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。
他回过神,即答否认:“怎么会,我只是在向菩萨请愿,让我们的孩儿平庸些。”
别人都是望子成龙,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反向祈祷,一时呆若木鸡。
司寇青忆起在扶郢受苦的往事,叹息一声,枕着她的双膝平躺下来,声轻如呓语。
“过于伶俐并非好事,人越聪明,就越不安于现状,只有饱经霜雪后才明白,得到所求多少,就会在另一方面失去多少,有时候以物易物得不酬失,生而为人,若是能通透知足常乐,愚钝些又能算得了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