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叹息:“你啊……为我做了这么多事,我已不知如何能报了。”
“士为知己者死,我想为慕白做力所能及的事,桩桩皆出于我愿,慕白无须负担恩情。”
知己,谁说不是呢?于他们二人来说,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对方更知根知底的人了。
栾芾和他相视而笑,碰杯而饮。
天色昏暗,客栈里旅客变多了,大堂里座无虚席,人声鼎沸不便谈话,栾芾告辞离去,她还是没有留下地址,只告诉他这个客栈是李家的产业,若想见她,让掌柜转告便可。
坐上马车时,她忽然顿悟了,今天他自称“在下”的次数变少了,对她不再开口闭口都是“栾芾姑娘”,所以她才会感到违和。
不管他是为了拉近距离有意而为,还是情之所至不知不觉的亲近,对于这个转变她都觉高兴。
接下来的半个月里,司寇青仍然没有被授官,栾芾不再回客栈住,她忙着为学堂选址,为买地四处奔波,收到客栈掌柜派人来说司寇青想见她的时候,她还在跟一个贵妇扯皮。
贵妇见她欲走,翻了个白眼:“要我说啊,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别学大人出门谈生意了,年轻人做事就是不稳重,来之前都不打听打听吗?这地儿可是镇北将军的庄子,镇北将军的地儿十五万两能得买下吗?!翻个一番还差不多!”
栾芾当然查过,这是她选的第三个地方,和她看上的前两块地一样,都是世家的资产,别人一听说她是李家的,个个仗着主子的身份就狮子大开口,这些地又不是什么绝好地段,顶多十四万两一块,他们硬是要多吃一倍才肯松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