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赌服输,栾芾乖乖伸出左手,任他托着她的手,在她手心里补上长长的一竖,形成了一个完整的“芾”字。
芾字七个笔画,谁能想得到他每局让子十二,她还是满盘皆输,下了七局,她就输了七局,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她还是玩不过,果然下棋还需看天分。
“对了,我不久要去盛京一趟,我兄长在那边给我看了一门亲事,我不去,他就要派人来绑我了。”
他正收回手的动作一顿,猛然握住了她的指尖。
这一变故让两人都愣住了,默然相望了两个瞬息,他率先松开手,却没有第一时间为自己的失礼赔罪。
“你……不是说要建女子学塾?”
“是要建,兄长说这和嫁人无冲突,我找不到理由回绝。”
“……是不冲突。”司寇青一颗接一颗的把棋子装回陶钵,神色复杂,“想不到特立独行的栾芾姑娘,也躲不过媒妁之言。”
“我会嫁人,只是不会嫁与我兄长定下的人。”她望着地上的落花,满眼落寞,“我要嫁的人,知我、敬我、爱我,我会对他一心一意,跟他同舟共济,同样的,他不可沾花惹草、三妻四妾,纵我有不容于世的观点,他可以不理解,却不可以不尊重,我要办女子学院,他可以不支持,却不能反对,这样的男人,才有资格做我李栾芾的夫婿。”
他将最后一子收好,意义不明地笑了:“这样的男子,怕是虞国独一份,栾芾姑娘就不怕遇不到?”
“女子的价值并非在于嫁人,遇不到便不嫁,我能自给自足,不需要依附男人存活,与其委身他人同床异梦,我一个人逍遥自在岂不是更好?”
她低语浅笑,脸上的光彩是别的女子没有的自信和笃定,司寇青久久没能挪开眼,他曾说过她可能是个旷世古今的奇女子,没想到,还真的让他说中了。
“有趣。”他认认真真的给她行了一礼,“在下虽一介书生,微不足道,不过将来若有机会,在下必定助栾芾姑娘一臂之力,玉成尔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