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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手上动作不停,倒了一杯推到他跟前。

司寇青执起茶杯把玩,最后还是抵挡不住诱惑,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品。

她算是看明白了,他这人对带“古”字的东西没有抵抗力,出游那会儿净往古玩店里头钻。本来在街上走得好好的,有人吆喝什么某某画家的真迹,即便他明知著作真迹不可能在街口兜卖,他还是往那边扭头,要不是她和应九拦着,他还真过去品鉴那副“古画”了。

食物上也是,有次他们游经杵西,当地的员外搞了个百花宴,他们受邀参加,他和应九嘴上各种称赞,把员外郎哄得晕头转向,可她发现,他嘴里的吃食咀来嚼去,就是难以下咽,应九一碗一碗的点出菜肴的来历和妙处,其中一道玉兰肉丸的玉兰花采自三百年的古树,他的筷子就一直往那碟玉兰肉丸伸,吃得也没那么痛苦了。

来无名楼喝茶的时候,他更是独独钟爱古树茶,连伙计都发现了,甭管好不好喝,给他推荐古古的东西就对了。

他好“古”,应九爱“游”,文人的趣味从寡至众,多种多样。

想到应九,栾芾忆起有佳人来找过应九,当成趣事说给他听。

司寇青问:“那女子可是身着红衣?”

她颔首,那样热烈张扬的红色少有人穿,令人难忘。

司寇青沉吟片刻,将所知娓娓道来。

应九名离,是杵西太守的第九个孩子,故人称九公子,应家在盛京也有根基,只是他们这一支被外派了几十年。

柴暮雨的祖母是盛京应家本家的姑娘,她年少时和姓柴的男子私奔,自此和应家恩断义绝,到了柴暮雨和应九这一代两家才重新联系,十年来不冷不热的维持着姻亲关系。

应九自小就被称为神童,博才多学,会讨人欢心,柴暮雨倾慕于他,一过就是这么多年,一个红颜知己遍布天下,一个痴心不改苦等浪子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