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睁开眼,已经走到了巫王山。不远处一匹白马在水边低着头吃草。
那是夏成风的马!
邹言蹊快马过去,看到夏成风趴在水边的石头上,不省人事。
他的衣服被河水拍打着,湿了大半边。侧脸贴在石头上,惨白惨白的,搭在脸下的手,修长白皙,骨节分明,走的时候还是红色的,邹言蹊顿了顿,这不是醉酒的样子。
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夏成风的脸,一片冰凉。邹言蹊眉头皱起来,在旁边树下点了一堆火,等火苗微微的晃起来,他抱起夏成风,让他靠在大树下,犹豫了一下,还是脱掉夏成风湿掉的外袍,给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。
天色渐渐暗下来。
春日的夜里很凉,邹言蹊把湿掉的衣服都拿到火边,慢慢烤干,又给夏成风盖上了。看着夏成风的惨白的脸,在火光下摇曳下,逐渐有了暖意。
邹言蹊的心才微微松开一条缝。
他给夏成风换衣服的时候,看到夏成风手腕上有两个黑色的印子,比小指甲盖还小,并排挨在一起,他皮肤白,十分醒目。
这不是今天的伤。但是,不知是泡了水,还是饮酒的缘故,上面泛起一圈红肿。
伤口里的毒素被诱发,让他陷入了昏迷。
邹言蹊常在野外,对一般飞禽走兽都有诸多了解,他知道,那个是蛇类的齿痕。
伤口已经黑了,看状况,邹言蹊猜测,是夏成风上次去边境的时候被蛇咬了。
边境有什么蛇呢?清水镇就在边境,邹言蹊在黑水里被沼泽蝰蛇咬到,只片刻就醒了,夏成风昏迷了半日,还没有好转。邹言蹊拿着透明红眼蛇的图鉴看了又看,牙齿、毒性都对的上,就是他前些日子去边境时见到了红眼透明蛇,还被蛇咬了,所以才耽搁了七八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