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邹言蹊想到那日在渝州词曲馆,他也喝了不少酒,酒力比这个要足的多,也不见他这样。

脸红成那样,连耳尖也红透了。

夏成风平时看人的时候,眼神十分冷静,干净清冽,不像刚才,眼里仿佛全是水,晃啊晃,全都晃在邹言蹊心里。

他心里很乱。

今日不得已公开了两家亲事,诚然,他给靖宁侯嫡子和嫡女都留了足够多的退路,哪怕他此后再去退亲,舆论压力,众人的谴责,嘲笑的对象都会在他这一边,但愿那个男孩子,还有今日无端受波及的侯府千金,受到的影响都能少则少。

而他后面的那些话,就是故意说给夏成风听的。

他暂时赔不了夏成风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了。

他借口衣冠不整,也提前退了席。

邹言蹊去马厩里牵马,两匹马一起从宣州来的,此刻只剩黑马形单影只,连吃草都不香了,白马早就走了。

邹言蹊吹了吹口哨,黑马依然不理他。

邹言蹊只好走过去牵马,一边轻轻拍打马背,一边百无聊赖的说:“还不理我?你的好朋友也走了,只有我跟你相依为命了。”

天色尚早,邹言蹊走到半路,突然不想回府了,他想到老马识途四个字,不知道要是放任这匹黑马自己走,它能走到哪里去。

他拍拍马背上的鬃毛,说:“要不然,你随便走走吧。”

此刻路上人不多,他眯着眼,信马由缰,走出了渝州城,走到了郊外。

马呦呦的叫了两声。但不是他的黑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