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这样的做的缘由,若只看前世,着实没有一点头绪。
可若是对他而言,今生才为因,是无暇。前世为果,是裂痕呢?
“少夫人。”探春端着刚做好的醉糕走了进来,淡淡的甜香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。
沈观衣捻起一块,入口即化,微甜不腻,与前世的味道,几近相似,唯一有些许差别的不过是手艺上的娴熟。
“少夫人,您怎么了?”探春见她分明在笑,可眸底却蒙着一层雾气,心中担忧。
沈观衣捏着手里的糕点,逐渐用力,任由它一点点化为碎末,“无碍,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。”
想明白了她曾经的沾沾自喜,不过是那人的甘之如饴。
她曽最得意之事,无外乎是那令人畏惧的摄政王成为她的裙下臣,而这一切她竟以为是自己通过手段得来的。
眼下云雾散开,露出藏在内里的残破不堪。
当拨开她以为的利用、手段,才发现,原来他的爱并非浅如苍狗,反而细如长风,比她所以为的,还要磅礴。
而前世的她,留给李鹤珣的是什么,除了辜负,便是一再的伤害。
她甚至不敢细想他带着今生所有的的记忆,满心欢喜的想要与她共度余生时,却发现她与旁人私相授受,甚至从未给过他半点真心时的痛苦。
原来,她当真坏的无可救药啊。
“少夫人,少夫人您去哪儿啊?”探春看着沈观衣面色苍白的从她身边走过,任由她如何唤,都不愿回头。
“别跟着我。”
略微颤抖的声音,止住了探春欲要上前的脚步,目光担忧的看着那抹身影,渐渐消失在夜色尽头。
晚来风急,细密的雨丝打在屋檐上,落入泥土中,挂在梁上的灯笼忽明忽暗,左右摇晃,长廊上的女子提着裙角步履匆匆,藕色的薄纱层层叠叠,轻盈擦过漆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