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期年眉头皱了起来,沉默许久,才扫了一眼侯立在一旁的仇云,仇云会意,立刻上前将她搀扶起身。

“你这八年来都去了哪里?”顾期年平静问,“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?母亲到底是被谁害死的?”

浅画哭得几乎说不出话,好半天才吸了吸鼻子,断断续续道:“当年……当年奴婢跟随夫人去探望将军,却听闻北疆似乎并不太平,好在一路有楚小将军护送,倒也相安无事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浅画话音顿住,哽咽道,“可是到了顾将军暂时驻守的江澜城,才与楚小将军分开没多久,我们就不幸遇到敌军乔装的商队,生生将我们的马车逼至悬崖边……”

顾期年一瞬不瞬看着她,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
“夫人她……她不愿为敌军人质令将军为难,被他们生生逼迫跳下悬崖……”

“奴婢则被他们带回拷打审问,后来好不容易逃出去,却一路辗转,几次险些死去,最后被销金寨关押至今。”

“虽然奴婢出不去,却听闻小少主入了军营,杀敌无数,也算是为了夫人报仇了……奴婢今日得见少主无恙,即便是死,也不再有遗憾……”

浅画说完,再次泣不成声,好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顾期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淡淡道:“所以母亲的死,是因为那些敌寇?”

不等浅画回答,他又问:“母亲可有留下什么话?”

浅画摇了摇头道:“夫人说了,少主一向懂事,夫人没有什么可交代的,只希望少主能健康平安,顺遂一生。”

最后浅画离开时,顾期年兀自出着神,楚颐静静看着他,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头,然后俯身将顾期年抱在了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