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衡从前即便是生气,也是自己默默忍下,从未对他发过脾气,楚颐沉默看着他,轻声道:“可即便我喜欢他,你也是我的家人,我不会因为有了他就不理你,在我心里,你一直都和二叔一样。”

“从六岁那年开始,你就是我的家人,父母亲忙于别的事,几乎无暇顾及我,你和二叔就是我最亲的人,”楚颐看着他道,“你不用担心我有了他,就失去所有,你我之间除了知己好友,还有亲情相系,是永远拆不开分不散的。”

唐知衡沉默看着他,许久未再开口,好半天后他点点头,笑道:“知己好友,亲情相系,在你心里,原来我一直都是这个位置,那我问你,顾期年知道那件事吗?”

楚颐目光看向窗外,此时天光大亮,天空难得放晴,透过窗纸明晃晃一团光影撒入屋内,他明白阿衡说的是隐瞒病情一事,淡淡道:“他不知道,这毕竟是楚家的事,何事该说何事该保留,都不是儿戏。”

唐知衡眸光晃了晃,随他的目光朝窗外的光影看去,轻轻道:“是啊,毕竟是家事。”

他转身欲走,又停下,背对着他没有回头,低低道:“那阿颐你身体既然快好了,跟顾期年一起好好想想该如何审理此案,再有一月就是年节,等过完元宵,我想尽快回京。”

他顿了顿,又道:“我先去忙,你再休息一会儿,晚点我再来看你。”

楚颐没有应声,看着那道红衣身影快步走出门外,直到与融入明亮的日光中,消失在转角处。

等他离开,绫罗快步走进了门。

那日楚颐令她送张九重离开,她大半日都未回来,此时依旧风尘仆仆的样子,到了内室,着急道:“主人,张神医和司琴都已安置好,方才仇云过来传话,说顾小少主令奴婢过来看看主人体内是否有余毒未清,主人是中毒了吗?身体可有不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