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期年?”唐知衡笑容微凝,静静道,“所以说……昨晚留在这里的是他?”
“原来是他啊……”唐知衡淡淡重复,又忍不住嗤笑出声。
楚颐身边不是没有过别人,就连当初阿衡有次从西北回京,他身边都带着陆文渊,阿衡不是不明白他的处境和心思,也知道他向来不会认真。
可顾期年,却总是例外的那个,稍一深想,就知道他与之前那些人的不同。
楚颐捏住茶杯的手指一点点收紧,静静道:“阿衡,你听我解释,我和顾期年……”
“解释什么?解释你和他什么都没有,让我不要误会?”他笑意盈盈,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问,“之前我就问过你,阿颐,你可还记得六岁那年,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过的话?”
六岁那年,楚颐满心满眼都是征战沙场为国效力,第一次见阿衡,只记得是二叔将一身红衣的他带到面前,那时的阿衡瘦瘦小小的,却极好看,后来他们一起修文习武,从未分开。
只是第一次见面说过什么,他真的记不清楚了。
茶杯光滑的杯身在手指下一点点变凉,紧捏杯子的指节都变得僵硬,楚颐将它放在床边的矮桌上,道:“你没有误会,我和顾期年……确实并非什么都没有,我一直都喜欢他,你是知道的,也一直舍不得他。”
“喜欢他,舍不得他,”唐知衡冷笑道,“不过是十三岁那年救过他一次,就如此放不下,你我将近二十年的感情,都比不上幼时的一面之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