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期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静静站着,黑底织金的衣袍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顾期年目光冰冷,好半晌才轻嘲般笑道:“在你心里,唐知衡哪里都好,他性子和善,而我就忘恩负义,他可以随意抱你,而我只能看着,那你想如何?以后只要他不要我了对吗?”
“你每次这样我真的很不喜欢。”楚颐淡淡道,看着他满脸阴沉怨恨,忍不住冷笑,“随便你怎么想吧。”
“出去,我要休息了。”
他推开顾期年缓步朝床榻走去,心口处的闷痛和喉间甜腥却翻涌不止,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,苍白的脸上连淡青的血管都清晰可见,殷红的血止不住沿着唇角丝丝滑落。
楚颐随手擦去血渍,伸手扶住一旁的屏风架子,微微缓着气。
顾期年静静看着他,清冷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,转身就朝外走。
到了门口处,他脚步停住,许久都未再迈出一步,微蜷的指尖下意识握紧,垂着眸静静站着。
“楚颐,”不知过了多久,顾期年背对着他低声道,“我以后再不对你发脾气,你能不能答应我,不要喜欢唐知衡。”
楚颐抬眸看向他,因担心有风,门口并未燃烛火,顾期年直直站着,半个身体隐在黑暗中,黑衣黑发挡住白皙的皮肤,只能看到一团浓重的身影。
顾期年道:“我不用你做很多,我知道他……对你很重要,但是你不许喜欢他,不许与他……与他做……”
他表情局促,有些说不下去,甚至有些后悔将司琴送走,相较于自幼一同长大的唐知衡,至少他不敢对楚颐有觊觎之心。
顾期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,好半晌又道:“只能跟我。”